白双羽

不把海伯利安看完不改了

batfam 你昨天晚上没有去夜巡

  summary:杰森时常怀疑自己是否承受了太多。

 

 

回到庄园的第一天晚上,杰森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舒适的睡衣、开了小夜灯、捧着他先前未看完的书躺在了床上。

这时达米安如若无人之境走了进来,门也没敲,澡也没洗,身上还沾着不知名的敌人血迹。

“你没有参加夜巡。”他淡淡地指责道。

杰森哈了一声——他刚刚结束了长达六个月的宇宙漂泊,每天醒来就是穿梭虫洞和飞跃炮火,奴隶都得休息一天,何况是夜巡这种根本不缺人的活动。

但达米安并不想听,他继续说,“如果你不参加的话为什么你要坐在沙发上?”

杰森尽量平心静气:“因为我tm不想坐地上!”

“但是当时我们在商量夜巡的安排。”达米安说,“你和我一组,我们应该去揍谜语人。”

杰森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达米安的神色依旧淡然,眉宇之间尽显布鲁斯强词夺理的风采。

他忽然福至心灵,“你和布鲁斯吵架了,迪克也不站在你这边。”

两秒之后杰森合上书,目送着达米安一言不合地离去。

或许该追,不过他实在有点累了,六个月的任务不是假期,如果不是他最后加班加点熬了几个通宵,可能归家时间还要往后延一个星期。

杰森摩挲着封皮,在明日待办list里把和达米安聊一会的待办事项提到首位,然后他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之后宛如时间循环,达米安又一次走了进来,不过他洗得干干净净,还穿着毛茸睡衣。

此等奇幻的场面他穷尽毕生的想象力都无法描绘,然而却又是那么简单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迟疑着、带着胆怯和犹豫地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他坐下来。

哥谭名画在此刻诞生,达米安真的坐了!

淡绿的布料在洁白的床单映照下尤其明显,温热的体温在昭示着旁人躯体的存在,杰森微微抬起左手就能摸到达米安的睡衣耳朵。

他咽了咽口水,怀疑这是什么惊天大阴谋——比如摸一下砍掉一根手指之类的。

不过达米安没理会他这点蠢蠢欲动,他抛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回了中东。”

第二句比第一句还晴天霹雳,“没有告诉父亲。”

一半的杰森在疯狂画着问号,另一半的杰森在条理分明地解析剧情。两者交织融合,让杰森给出了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第三反应:“你知道上一个你这么大年纪出门不报备下场是什么吗?”

说着说着他有些若有所思,“至少拉撒路池是现成的。”

别怪他,地狱笑话都已经送到嘴边来再不说就不礼貌了。为了不被告状,杰森赶快转移了话题,“回联盟有事吗?”

达米安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没有。”

他垂下了眼帘,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我赢了比赛第一——我画了格里瓦洛的花。”

杰森的心被什么拨动了一下。那是塔莉亚喜欢的花,在她少数的空闲时间,她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眺望一会那绚丽夺目的花朵。

蓬松的耳朵在挑战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底线,杰森狠心地闭起眼睛,坚决不肯迈出堕落的第一步!非但如此,他还心狠手辣地把达米安摁在床上,用被单遮盖住他充满诱惑的躯体外壳。

小夜灯散发着暖暖的光,达米安没有挣扎,顺从地躺倒,绿色眼睛眨呀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如此毫无理智可言?杰森慢慢靠近,用轻巧的力道拍散了他头顶打旋的风暴。

“布鲁斯只是担心你。”杰森挨着达米安不算宽阔,还有些硌人的肩膀,他发表了如下看法,“发现你不见了之后他一定很担心,你知道他容易想太多……”

杰森沉吟了一会,忽而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别理他,他就想什么都管!”

回忆起某些的峥嵘岁月,杰森快乐地眯起眼,他就是觉得布鲁斯在过度反应,只要人没事,那实在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地反对。

“干得很好,下次还敢!”杰森兴奋地对达米安举起大拇指。

受到鼓舞的达米安目光炯炯:“我想揍父亲一顿——他说我做事鲁莽冲动、没有成长,如果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我就要被禁足!”

杰森顿住:“我让你学我不是让你超越我。”

 

完蛋了。

杰森捂着脸,昨晚的话如老式唱片一卡一卡地在他脑海里播放。他发誓他只是太困了,不然不会说这些胡话。

就算再怎么理解达米安,他也不该支持他没有任何报备就离开的事——得去找他谈谈的念头随着咖啡棒越发快速的搅动逐渐庞大,瞬息之间占据了所有感官。杰森觉得自己好疲惫,他才刚刚回来第一天而已。

“hi,大红。”

“早上好,小红。”

杰森匆匆地对提姆打了个招呼,刚要放下咖啡杯,却被提姆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虽然韦恩家三子以无差别熬夜和高强度工作闻名半个义警圈,但是如此灵魂湮灭的神情还是他头一次见。

两相对视,提姆半依靠在他身上,还不忘气若游丝地说出了第二句话,“你昨晚没有参加夜巡。”

递咖啡的手停在半空,杰森问得很真情实感:“你们韦恩家什么时候有了虐待养子的规矩?”

他冷酷地把咖啡倒掉,换成了一杯温热的水。

“说吧,你也和布鲁斯吵架了?”

提姆迟缓地摇摇头,“我和他挺好的——我把他男扮女装的视频发在了社交网络上他也没生气。”

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起了微薄的怜悯,杰森决定此后十分钟如果看见布鲁斯他绝对会乖巧地叫一声“爸爸早上好”。至于那带给他的是惊吓还是惊喜那就不归他管了。

“那你怎么了?”

“我的论文死活不给我通过!”

提姆痛苦地抱着脑袋,“我想不明白,我不明白!米开朗基罗的什么笔触代表了他自由奔放的热切灵魂;莎士比亚的哪部作品象征着思想意识的初期解放;薄伽丘借用谁的口表达了坚定不移的人文主义!”

理智告诉杰森,现在笑出声是泯灭人性十恶不赦要被记一辈子他躺在棺材里都要被提姆刻在墓碑上今天我笑了的事。

现实是他抱住提姆,不着痕迹地把他摁在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嚣张的无声狂笑,同时不报希望他把细微的气音误解成心疼的抽泣。

笑够了他才把提姆放开,“你去把老师杀了吧,我替你做不在场证明!”

提姆冷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鸡皮疙瘩四起,杰森笑得勉强,凭借他多年的戏精本领,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提姆这是否说的是真话。

不过他到忽然想起来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作业我写过好几版,”他向房间走去,“我去给你拿。”

提姆立刻容光焕发,摄人的神采在眼里熠熠生辉:“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杰森,脚步轻快面带微笑,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他嘟嘟囔囔抱怨,“每天事情那么多,还要被卡作业——我上周才睡了30个小时不到!”

提姆气愤地挥动手臂,“你敢相信吗?平均每天4个小时!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

“我要开会,规划公司,要追查企鹅人洗钱的踪迹,还有泰坦,你知道康纳从纽约飞到哥谭就为了和我说零食吃完了他们没钱买了吗?”

杰森听见了一声饱含杀意的冷笑,“然后我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资金短缺。”

他把看起来还很新的作业递了过去,随口问了一句,“怎么?”

提姆眯起眼睛,阴狠与毒辣在他眼里一闪而过:“这么说吧,这一个月他们缝衣服都要担心线不够用。”

他接过杰森的作业后又笑得羞怯而纯洁,仿佛什么落入凡间的天使,“帮大忙了大红!”如果不是碍于作业提姆可能已经把自己挂在了杰森的身上,唯有这样他才能表达出自己澎湃的感激。

作业加身,提姆实在不能多留,他只能依依不舍地说,“剩下的等我写完再和你说!”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提姆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十分狠毒,加上一点吓人的bgm可以直接与德州电锯杀人狂同台竞技。

而杰森只能一边矜持点头微笑,一边控制住自己不叫911——好可怕!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才能做到这么无缝衔接的情绪转变,这个世界到底对提姆做了什么!

他叹着气,悲伤地发现待办事项再加一。

 

“你没有参加昨晚的夜巡。”

杰森幽幽地瞥过去一眼,迪克含着笑意的眼睛悄然注视着他,随着一个漂亮的翻身,他轻巧地落到了杰森的身边。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夜巡离了我不能转。”杰森不客气地翻白眼,“我好重要,我比蝙蝠侠还要独一无二!”

“真高兴你终于知道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迪克快乐地打了个响指,没有任何压力就将甜言蜜语脱口而出。

他对杰森送上了一个甜蜜俏皮的wink,并强硬地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抱抱。

“昨天晚上你没来,只好现在补上了。”

杰森假意挣扎的手被这句话彻底击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家人的拥抱,并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地偷偷抱了回去。

“没有事情……”他含含糊糊,“只是有点累。”

迪克不可置否,“你昨天抢小饼干的时候能一打三。”还打赢了。

说到这个杰森有些来气,“也不见你们让让我!”他只是把做任务没吃的份量补回来了而已!

“对啊,”杰森抓狂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定下了只要坐在沙发上就得去夜巡的规矩——我只是走了六个月,不是六年!”

迪克忍不住笑,“那可多了。”他开始掰着手指,“布鲁斯前段时间规定达米安出哥谭就向他汇报,只是半只脚踏出去都要。”

本来不是多好笑的东西,但和昨天晚上达米安信誓旦旦要把布鲁斯揍一顿相呼应,达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峰。

“布鲁斯一定急疯了。”

“差不多吧,他还以为达米安是被人抓走的,准备亲自去中东了。”

杰森咂了咂舌,“也没必要骂得那么凶吧——他怎么可能对你们说他想塔莉亚了。”

迪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好吧。”迪克耸耸肩,“还有史蒂芬妮被禁止养植物,因为她……”

“用了艾薇的营养剂导致植物疯长。”

迪克还没来得及惊讶便想通了其中的门窍。他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窃笑,“他们给你发了什么?”

史蒂芬妮说提姆吃饭打瞌睡叉子吃空气、提姆连发了三天达米安黑着脸捧着“哥谭小学最可爱小孩”的奖杯、芭芭拉把布鲁斯为任务搭讪女孩被嫌弃写成了长篇小说、卡珊发“今天打倒了哪个不长眼的犯罪分子”、还有小饼干被偷吃了、阿福做了汉堡、街口开了一家漫画店、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司康饼、我好恨法语课、天上的云好像一只狗狗、新上映的电影实在太难看了……还有好多,多到他几乎数不清的消息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时科莉还在睡觉,罗伊正在实验室试验新的能源,飞船的窗弦就他一个人独占,他沉默地看着外面空荡无依的宇宙。

心想马上了。

“我还以为我什么都没错过呢。”杰森有些不忿。

迪克翘起一边的嘴角,他伸了个腰,懒洋洋地回应,“和布鲁斯抱怨去吧。”一天天就他事多。

 

实在不能说许久未见,但杰森依旧觉得客厅里站着的布鲁斯有点陌生。是手臂上又多了那么多新伤口、还是穿了一件新买的衣服?

杰森专注又走神地想,原来他穿灰色T恤是这样。

不多时,布鲁斯露出了和他同款如释重负的放松表情,他大步流星地朝他走去。

“杰森,你昨晚——”

这熟悉的开头让久别重逢的细微惆怅立刻化做恼人的蚊子包,杰森立刻大声承认错误,“没有参加夜巡!这是死罪!我罪大恶极!我忏悔!我自己进棺材可以吗!”

布鲁斯慢吞吞地补全了后半句话:“才回来的吗?”

杰森面无表情:“你玩我?”

布鲁斯对他微笑,他看着杰森毛躁地抓着头发,把这六个月都没打理的长发抓得更加乱七八糟,像极了小时候说错话不知道怎么挽回。

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

六个月的空白在一个拥抱里逐渐被填充。“下次别再做这么久的任务了。”布鲁斯轻声说。

杰森把微热的眼眶悄悄埋进父亲的肩膀里,“为什么?”还不忘嘴硬挑衅,“这是什么新规矩?”

“因为大家在想你。”布鲁斯的手臂紧了紧,“我也在想你。”

 

 

end

是不是很甜wink 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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