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 失忆x刺联x笑话
失忆x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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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没比卡壳的汽车好听很多，还透着一股机械失灵的憋闷感。
我想我该开心，毕竟这离我重新掌控身体又进了一步。医生在手忙脚乱地做了一大堆检查后也证明了这点，他指着报告里的某一点兴奋地说那代表着我的某处在恢复blablabla，马上我就要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一个正常人。
你又如何判定我现在不正常？
22.
她走到我的面前，若有所思道，“你有意识了。”
我没给她回应，她倒也不气馁，只是绿色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似乎是她沉默太久，他误以为她因我的忽视而不悦，连忙上前：“母亲！”
她便顺势放弃在我身上看出所以然来，转头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模样。“达米安。”
幸好我还不能说话，不然现在半个地球都能听见我的尖叫——母亲！母亲！他是她的孩子！她是他妈！
天知道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两拿的是压寨夫人武装夺取政权，解放被压迫童工，携手打败邪恶阶级，共迎新发展新未来之类的剧本！
所以他小小年纪过上007生活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鸡娃要不得啊夫人！
23.
我对她没反应，对达米安却很灵敏。
他一走过来我就会下意识地看着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投以十分的关注。
她没有任何异议，似乎知道我为何如此。
达米安也注意到了我的特别对待，不过他对此习以为常，据说在我原本被判定为不可能恢复的植物人那段时间见到他脑电波都能亮一点点。
他短暂地与我接触了视线，而后下了决定。“母亲，能否把他交由我训练一段时间？”
她不见波澜：“为什么？”
“您不想让他快点好起来吗？”达米安反问。
她笑了笑，“那你可以吗？”
达米安并不喜欢受到质疑：“我可以！”他认真地说，“我会训练他的身手，加快他的反应能力！既然他能夺走我的刀，那就代表他拥有战斗意识——他是一名战士！”
她不可否置地应了一声，没有同意也不反驳。达米安皱了眉：“母亲？”
“之后呢？”
“什么？”
“你训练好了，之后呢？”
“那他就是我的士兵了。”他理所当然，“我会训练好的！”
她长久不语，就当我以为她要拒绝时，她却点头同意了达米安的请求。
但没等达米安带着我离开，她又淡淡地开口了：“你知道他终究会离开的，对吗？”
达米安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我的心凉了，我感觉这好像是一种等我好了之后就把我扔了的flag。
太过分了，遗弃宠物犯法知不知道！
24.
我就这样变成了跟在达米安身后的一个暗影。
训练只是他接受的教育里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其他离谱操作包括但不限于在二十人围攻下成功逃脱、单挑200磅肌肉巨汉、无防护攀爬100米悬崖。
看着他小短腿小短手在虚空中努力扑腾的样子，心生敬佩的同时我又莫名伤感，他才六岁就取得了那么优秀的成绩。
而我只会吃，我怎么还能睡得着？
25.
又一场一对一训练结束。
他挥退了围上来为他擦汗的刺客，四处扫了一圈后他看见了我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
长棍啪地丢到了我的脚边。“捡起来。”他说，“过来。”
他说的是捡不是叼吧？
后者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还是有点大的。
26.
长棍是一种有趣的武器。
刀与剑，或者任何带有尖锐弧度的铁器都被叫做冷兵器，那代表着原始时代向农业文明的进发，用炽热的火焰将金属熔化成岩浆的颜色，又使用污混的浊水将刺白赋予血红的铁。
相比之下木棍要简单得多，只需要一株长得足够高大的树。被击中者大多数也只会闷哼一声，体会不到那利刃割破神经的痛感。一件仁慈又中正的武器。
拿起它，然后挥动，挡住达米安的飞身一击。25kg的重量对我来说和一片树叶没什么两样，反手击退了他。
他微愣，大抵是没能想到我这么干脆。一直受的是轻量级对重量级的训练的他理所当然走的是刺客突袭的路线。扬长避短是第一要义，可惜他最大的劣势不在体重。
试探的一击后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气息也变得越发收敛。
下身、躲避、移步、回击、然后我听见了两根木棍相交发出的脆响。没控好力。他的手臂被我震得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快速近身，不放过他手臂发麻的瞬间。力道太重会伤到他的骨头，太轻达不到制服他的目的，精准控制着每一击的角度、时机、发力、随机见招拆招……不喜欢和刺客打架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从不正面迎击，永远躲在层出不穷的角落里窜出来偷袭一下。
好消息是只要缠住他们，截断他们隐匿的时机后拖成近身缠持久战就能轻松地压着他们打，坏消息是我面对的是达米安。
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游刃有余，眉目瞬间一凛，凭空生出来恼怒的杀气。
刺客的招数是学的如火纯青，心态是说崩就崩。
完全不管我的进攻，就算是被敌人击中胸腔要害也要拼死给我一闷棍。手臂一定被他敲青了！
赖皮！等我醒了告诉他妈！
在他趁我不备逃离战场的间隙甩了甩酸痛的手。
等待着他锲而不舍地下次偷袭。
完全没在怕的。刚刚评估了一下，再过十年我都能压着他打。哈哈，16岁毛都没长全，当然打不过27岁的我。
衣料摩擦的声音，嗅到不妙的气息。立刻警觉。训练过程中总伴随着疼痛与暴力，人类所钟爱那二者，却并不想要自己感受，我也不例外。
一丝微妙的破空声，我下意识地抬头——纯黑的衣袖在半空中飞舞扭动，他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我，长棍划开空气，奏出一道轰然的旋律。
这是挑衅。从侧边闪开。一击不成，地上扬起一片浮尘。
再次试图拉近距离，棍子在我手上打出一个毫无用处但花里胡哨的旋，满意地看见他瞪我的表情——谁还不会挑衅了？
攻击手、肩、腿，换来三次力道不足的抵挡。没再继续追击下去，放点水，等会他又生气了。
收力气，踹在他的身上和吹风没什么两样，还害得我被他找到空档照头狠狠来了一下。眼冒金星，左眼看见头顶着光环的面容模糊的人小天使，右眼看见一个和蔼的老婆婆问我要不要喝汤。赶在他下一次攻击之前，我果断又坚决地拒绝了她们。
不玩了，这小子真下死手。
假装后退，实际借力后蹬跳起。在他欺身迎上时找准机会抬脚，在空中腰部用力，将上半身成一个后仰的角度，一个轻盈的后空翻。落地点是他的身后，在他背部的寒毛未竖起来时扼住了他的第七颈椎。
膝盖往膕窝一顶，再横的人也要跪下叫爸爸。
我说了，体重不是劣势，遇见我才是。
27.
训练结束。
被达米安挠脸。呜呜，明明是你自己叫我陪你打的。
28.
达米安是个气性大忘性也大的小孩，生了一会闷气后他又消了。走到我身边转了几圈，“你的身手比我想得还好！”
多新鲜呐，要是不好早就被你打死了。
“你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以近身格斗为主，实用、精巧、准确，还经受过实战，训练你的人水平很高！”他板着小脸正经分析着。
“但是……”他犹豫了一会，回忆起偶尔令他困惑的花哨动作，“你明明是偏重击的方向，为什么还会用上那种不实用的杂技花招？”
29.
“【xx不会这样！】，”记忆里的人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学他？】”
脑海里的人对我摇着头，即使模糊得看不清脸孔也能感到他的失望，“【你有自己的路。】”
疯狂的怒意被那句话轻而易举的调动，我恨不得撕破他总是审视着我的脸——你又知道这不是我选的路吗？我凭什么不能选那条路？
我想要这么大声吼出来，我想要对他尖叫，我想要让他闭嘴！但就在无名的怒火要撕破我胸膛的那刻，达米安忽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脸上。
“你是在哭吗？”他的绿色眼睛倒映出了一丝短促的水光，这让他惊讶得无措了起来。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把你打哭了？”
30.
如果我有嘴我一定要大声反驳就你这个小身板再练一百年都碰不到我一根头发！
但我没有，我只能憋屈地看着虽然是我把他摁在地上打，但是他的小脸蛋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得意。
被他一打岔，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又像墨水溅到了镜子上，分割成了万万千支离破碎的碎片，当我妄图合拢它们时，却只能摸到一片空茫的虚无。
这种徒劳无功的周而复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我甚至感觉不到什么。
当你也像我一样长年累月地被困在这具无意识的躯壳里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你感到无比新鲜，包括无尽的绝望。
好在命运不至于那般残酷，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我，我真正苏醒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tbc
只要我还没睡……就算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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